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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版导读

一个城市的烟火气
文章字数:1,954
  刘泽安
  从家乡出发,跨越千山万水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小时,就顺利地到达目的地——成都。
  从成都东站出来,第一站自然而然地选择了宽窄巷子,坐车去宽窄巷子的路上看到,成都的街巷不宽也不窄,为什么就有一个有名气的宽窄巷子呢?
  一下车,宽窄巷子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,人们踱来踱去,看这看那,没有了浮躁的心情。慢慢地进入宽宽的巷子,喝茶听评书,欣赏川剧变脸,时间不需要太长,听上一小段都很巴适。宽巷子不宽,一个“慢”字真的是慢,一笔一划都慢腾腾的,蜿蜒盘旋了好多笔划,慢字才真的慢了下来,生活慢了下来,脚步慢了下来。
  宽巷子不宽,是人们的心宽了许多。那每一间老屋每一个门槛,宽不宽?不宽,也宽,宽的是每一个人的心。借道去了窄巷子,窄巷子少了茶楼,却看见了一个三联书店,坐下来选书看书,那也是窄巷子的一道风景,除了巷子口的街道窄了些,也没有看出窄巷子与宽巷子真正的区别,宽窄巷子的云和雨从空中飘来,那是云宽雨窄吗?还是雨宽云窄?在宽窄巷子上空行走的雨和云有没有宽窄之分呢?至少我没有看出来。宽窄巷子里行走的我一会儿抬头看云,那些白白的云朵飘呀飘,一直都没有离开宽巷子、窄巷子的天空,游离在巷子上,看不出云朵的形状,没有形态的云朵在宽窄巷子算不了什么。那偶尔飘下来的雨,不论大或者小都是宽窄巷子的一种滋润剂,雨落在青石板上,听不见滴滴答答的声音,那是一种湿漉漉的微小浸润,不需要有声音来证明。
  云宽雨窄也许就是宽窄巷子的一种意境,不去争论谁宽谁窄?巷子本身的宽窄没有什么意义,那只是大都市留下的一片桃源,不要桃花朵朵开,有个心里的桃花坞就行了。那飘扬在巷子的雨和云就是桃花坞的灵物,飘就飘吧,伸出手接上一滴一片就行,那也是宽窄巷子的一点心境。巷子口的几棵树也有灵性,几只鸟儿分别在树上鸣叫,声音不大却很清爽,在大都市里有几分让人诧异,只不过也不奇怪,这样的巷子口需要鸟鸣来衬托。
  巷子里的烟火气,散布在一个小小的书店里;停下来看川剧变脸的,这是慢下来的生活,城市小巷子生长的人间烟火;袅袅娜娜的各种声音遍布巷子,川味浓得化不开的叫卖声,一个城市的烟火气更加浓郁。
  走过宽窄巷子,来到太古里。
  走在太古里的青石板上,那踢出来的声都不一样。其声音是华丽的,青石板也华丽不少,旁边有一泓清水是华丽的,咚咚咚的流淌声是华丽的,流得慢也流得缓,好像跟太古里闲逛的人一样,流得不慌不忙的,青石板上的所有声音都跟它没关系。人们走得慢,也不完全是看太古里的古,这儿的古也是华丽的,其实,我眼睛里的太古里不古,反而是代表着一个城市的新,但这种新与城市的现代化明显不一样,这种新与古不是对立的,反而是有蕴味的统一。一排排的有风格的现代建筑,黑色玻璃映衬着高端大气。
  太古里也许是成都的另一种面孔,那样的画面也是城市的烟火。建筑物特色鲜明,来来往往的人也特色鲜明,绿色植物不算饱满,一株一株的树木有些孤僻,行人穿插在树木之间,他们不是来躲太阳光的,是来寻求城市的另一种温暖。
  离开太古里,那是离开了城市的一种烟火,不过,我还会再来的,因为这一种烟火是慢慢的快快的,豪华的简朴的,那就是一种生活。
  从城市到乡村,那不是时空的腾挪,而是烟火气变浓了。
  到了三星堆,早早映入眼帘的不是三堆土,因为那三堆土已进入历史的迷宫,看见的是一个震撼力特别强烈的建筑,没有进去前,我一直幻想着这样的土堆真的是“沉睡千年,一醒惊天下”吗?从周边的村庄来看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特别之处。村庄的村民们都围在停车场附近,招呼着客人停车吃饭,看不出一点与这个千年古迹丝毫相关联的地方。
  来到鸭子河岸边,不见鸭子,只见河水清清,那曾经的燕家大院也是重点保护遗迹,关于燕家大院的故事早已传遍了鸭子河的两岸。我非常清楚,再要去找一个原生态的燕家大院,已经是不可能的事,保存完整的三星堆东、西、南城墙和月亮湾也难睹芳容,去耳目一新的博物馆是唯一的途径。
 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脚步,看看古蜀人民创造的历史、科学、文化、艺术,极具观赏性,比如高2.62米的青铜大立人,宽1.38米的青铜面具,高3.95米的青铜神树,均是独一无二的旷世神品,以金杖为代表的金器,亦是前世未见的稀世之珍。让人最难忘的蜀人“祭祀”坑,重要文物更是数不胜数,由人、兽、器物、建筑物共同组合而成的“青铜神坎”与“顶尊人像”,都是宝贵的人类文化遗产,诠释着三星堆的深刻内涵和灿烂无比的古老文明。
  在博物馆里行走,也是在历史中行走,我看见了三星堆古老城区真正的人间烟火气,他们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不停地铸造、不停地向老天膜拜,难以想象的场景把蜀山蜀水撑得满满的。
  我一直在想,如果踏进古老的三星堆,见着那天地人神的逐梦华章,我是什么样的状态?那游走在鸭子河岸边的月亮湾的人们,他们又是什么样的状态?
  三星伴月,那就是人间的烟火气在袅袅娜娜地上升。
  (作者系重庆市綦江区作家协会主席)
发布日期:2024-07-05